Yahoo Search Búsqueda en la Web

Resultado de búsqueda

  1. 崇禎帝 -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明思宗朱由检 (1611年2月6日—1644年4月25日), 字 德约 [2] , 明光宗 第五子, 明熹宗 异母弟 [3] 。 是中国 明朝 的16位及最后一位皇帝,于公元 1627年 至 1644年 在位,年号“ 崇祯 ”。 朱由检在其兄弟中排行第三。 五歲時,其母 劉氏 獲罪,被時為太子的光宗下令杖殺,年幼的朱由检随即交庶母 西李 撫養,數年後改另一庶母 东李 撫養至成人,后於天启二年(1622年)被其兄長 明熹宗 册封為信王。 1627年9月,明熹宗 駕崩 ,由于没有子嗣,朱由检受遗命于同月登基,次年 改元 崇禎 [4] 。 崇祯帝一生操勞,日以繼夜的批閱奏章,节俭自律,不近女色 [5] 。

  2. 朱由檢1611年2月6日1644年4月25日),字德約明朝第十六位皇帝1627年1644年在位),明光宗朱常洛第五子明熹宗朱由校異母弟母為孝純皇后劉氏年號崇禎通稱崇禎帝”。天啓二年1622年),朱由檢受封信王

  3. 22 de may. de 2024 · 40种语言. 不转换. 工具. 明思宗朱由检 (1611年2月6日—1644年4月25日), 字 德约 [2] , 明光宗 第五子, 明熹宗 异母弟 [3] 。 是中国 明朝 的16位及最后一位皇帝,于公元 1627年 至 1644年 在位,年号“ 崇祯 ”。 朱由检在其兄弟中排行第三。 五歲時,其母 劉氏 獲罪,被時為太子的光宗下令杖殺,年幼的朱由检随即交庶母 西李 撫養,數年後改另一庶母 东李 撫養至成人,后於天启二年(1622年)被其兄長 明熹宗 册封為信王。 1627年9月,明熹宗 駕崩 ,于没有子嗣,朱由检受遗命于同月登基,次年 改元 崇禎 [4] 。 崇祯帝一生操勞,日以繼夜的批閱奏章,节俭自律,不近女色 [5] 。

    • 概览
    • 人物生平
    • 为政举措
    • 历史评价
    • 轶事典故
    • 主要作品
    • 人物争议
    • 后世纪念
    • 艺术形象

    明朝第十六位皇帝

    朱由检(1611年2月6日—1644年4月25日 [1]),字德约 [2],明朝第十六位皇帝(1627年—1644年在位),明光宗朱常洛第五子,明熹宗朱由校异母弟,母为孝纯皇后刘氏。年号崇祯,通称“崇祯帝”。

    天启二年(1622年),朱由检受封信王。五年后,熹宗无嗣而崩,朱由检奉遗诏继承皇位,改元崇祯。他即位之初,就铲除了权宦魏忠贤及其党羽(阉党),勤于政事,厉行节俭,力图实现明王朝的“中兴”。他任用袁崇焕对付割据辽东的后金政权,后金不但没有削弱,还于崇祯二年(1629年)冬攻入塞内,包围北京,虽然撤离,但此后五次入塞劫掠,并陆续攻克山海关外的大凌河、松山、锦州等明军据点。明朝陕西和河南等地连年天灾,引发明末农民起义,明廷剿抚失宜,导致其中的李自成、张献忠两部坐大。朱由检频繁更换内阁辅臣,先后诛戮袁崇焕等18名封疆大吏,并起用洪承畴、杨嗣昌、卢象升、孙传庭等解决内忧外患,但终归失败。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兵临北京,朱由检自缢于煤山(今景山)。清军入关后,为他上庙号怀宗(后取消),谥号钦天守道敏毅敦俭弘文襄武体仁致孝庄烈端皇帝(后改愍皇帝),葬于思陵。南明弘光政权上庙号思宗(后改毅宗),谥号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隆武政权改庙号为威宗。

    朱由检自谓“朕非亡国之君”,将亡国归咎于“诸臣误朕”,后世亦不乏对他的同情与肯定。然而也有观点认为,朱由检志大才疏,存在刚愎自用、急躁多疑等性格缺陷,对明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童年经历

    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1611年2月6日),朱由检生于北京紫禁城慈庆宫,是当时的皇太子朱常洛的第五子。 [11-12]他的母亲淑女刘氏(孝纯皇后)不受宠,朱由检五岁那年,刘氏在受到朱常洛的责骂后死去。朱由检便由李选侍(西李,后封康妃)抚养。不久,李选侍生下皇女,无暇抚养朱由检,朱由检便改由另一名李选侍(东李,后封庄妃)抚养(一说移宫案后由东李抚养)。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五月初四日,有个叫张差的人手持木梃闯入朱常洛的居所慈庆宫,很快就被制服,是为梃击案。出身东林党的官员们认为这是郑贵妃在背后指使,张差在受到三法司审问时也供认是受郑贵妃的宦官庞保、刘成指使进宫。在群臣的一再施压下,多年深居宫中、不见群臣的明神宗朱翊钧为了堵住东林党之口,于五月二十八日早晨亲自到慈宁宫祭拜孝定李太后,接着与朱常洛一起召见大臣,并将三名皇孙(朱由校、朱由楫、朱由检)和一名皇孙女从左右阶下引到石级上来,令群臣熟视,以表明自己绝无易储之意。在这次召见上,朱翊钧还将擅自出班发言“皇上极慈爱、太子极仁孝”的御史刘光复当众拿下,施以廷杖。随后,梃击案以处死张差、庞保、刘成三人告一段落。 [15]这次召见也是朱由检第一次公开亮相,据说他当了皇帝后召见群臣时要求锦衣卫随时准备拿人就来源于这次童年经历。

    册为信王

    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朱由检的祖父朱翊钧、父亲朱常洛相继去世,兄长朱由校即位。朱由检作为朱由校唯一在世的弟弟,于天启二年(1622年)九月二十二日被册封为信王。 [17]但朱由检并未立即出阁,而是住在紫禁城慈庆宫后面的勖勤宫。 少年时代的朱由检喜欢读书,而且不苟言笑,常常静心养神、正襟危坐,衣冠不整就不见内侍。有陪读的内侍不敢读出声,他就厉声呵斥道:“读书是好事,倒害羞;若唱曲儿,倒不害羞耶?” [18-19]明代皇子出阁前没有专门的师傅,因此朱由检遇到不懂的字时,就自行查阅《洪武正韵》《海篇直音》及《韵小补》等书。 [20]他并非深居简出,时常微服私访北京市集,购买物品,体察民情,因此对物价一清二楚,即位后亦多次戳破采购宦官说高价钱的谎言。 天启五年(1625年)十一月十二日,朱由校下诏为信王挑选王妃 [24],翌年四月开始在北京动工兴建信王府。 [25]天启六年(1626年)五月十九日,礼部奏报顺天府五城两县(大兴、宛平)共有七十七名处女等待挑选。 [26]六月二十一日,主持择妃的张皇后以大兴县民周奎之女“丰容端丽”而选其为信王妃。 [27-28]经钦天监选出吉日,朱由检于天启六年(1626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卯时搬移出宫,十二月初八日(一说十二月初十日)午时行冠礼,十二月十六日辰时纳征发册,十二月二十一日卯时安床,天启七年(1627年)正月二十七日卯时开面,二月初三日卯时出府迎亲成婚。 [29-30]四月,朱由校考虑在京城新修一座信王府,但内官监太监李永贞请求修理京城的惠王府,以备信王居住。可能是鉴于国库乏困,加上瑞王、惠王、桂王前往藩国的花费,朱由校批准其请。 [31-33]由于李永贞中饱私囊,信王府的建筑与器具都极为简陋。 在朱由检是信王的期间,明朝内外局势风云诡谲。朱由校的亲信宦官魏忠贤联合朝中齐、楚、浙等朋党击垮东林党,掌控朝政。外部面临后金崛起的威胁,虽然后金在宁远被袁崇焕阻挡西进步伐,但边防仍然吃紧。西南则爆发了奢安之乱,可谓四郊多垒。朱由检作为藩王,不能参与政事,但也不得不小心自保。在魏忠贤的阻挠下,他与朱由校见面的机会极少,即使见了面也几乎说不上话。 [35] [407]他还差点卷入魏忠贤的阴谋。据说当时魏忠贤曾派一名刺客暗杀张皇后,被朱由校发现后移送厂卫审办,主管东厂的魏忠贤打算利用这名刺客来诬陷张皇后之父张国纪“谋立信王”,从而废皇后、兴大狱,但他的同党王体乾却认为朱由校对张皇后和朱由检感情很深,此举不会成功,因而魏忠贤杀了这名刺客以灭口,并未波及朱由检。 [36]朱由检对宦官弄权的弊端都看在眼里,他读史读到十常侍、董卓、曹操等擅权时,都会“抚卷切齿”。他尤其痛恨魏忠贤专权,感慨“皇兄过忠厚,为(魏忠贤)所欺耳”。但是,他从不表露对魏忠贤的厌恶,魏忠贤见了他也面有惧色,并常派自己的党羽给朱由检送一些非时花果,朱由检表面上以厚赏回报,但不仅不喜欢这些花果,还趁机暗中记住了魏忠贤的党羽。 [7] [35] [37]对于边境局势,他也多有关心。天启七年(1627年)正月,朱由校赐给他景王府所属的宝坻等县及塌河地租银六千三百两,他立即上疏,以“边境多虞,军需告匮”为由请求将这些地租银两还给国库,以补边防之需。朱由校被朱由检能为国分忧的至诚之心所感动,收回成命,以遂其愿。但随即将汝王、福王所留地租赐予朱由检,以便充作养赡之用,并展现他的“亲亲至意”,朱由检再次辞去。 [8]

    继位除阉

    朱由检出宫居住后,每年获得米三千石、钞一万贯,等待就藩之国(前往封地)。 [40]但到了天启七年(1627年)八月,朱由校病入膏肓,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八月十一日,朱由校召皇五弟信王朱由检入宫。朱由校躺在病榻上,对朱由检说:“吾弟当为尧舜。”朱由检恐惧万分,说:“陛下为此言,臣应万死!”朱由校接着嘱托他善待张皇后与信用魏忠贤,朱由检更加恐惧,请求出宫。 [30] [41]朱由校表示自己在召见朱由检以后“朕心甚悦,体觉稍安”。 天启七年(1627年)八月二十二日申时,朱由校驾崩于乾清宫。魏忠贤哭得眼睛都肿了,并与党羽商量对策。据说魏忠贤打算自立,被兵部尚书崔呈秀劝阻,另有人提议令宫妃假称怀有身孕,而将魏良卿之子领入宫中,接替皇位,由魏忠贤辅佐,就像“新莽之于孺子婴”那样。魏忠贤以为言之有理,便派人婉言暗示张皇后,被张皇后拒绝。魏忠贤得知张皇后的严正态度,也无可奈何,不再强迫她,只好派亲信宦官涂文辅、王朝辅接朱由检入宫。 [30] [43]同时,由内阁起草遗诏,内称“皇五弟信王聪明夙著,仁孝性成,爰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丕绍伦序,即皇帝位”。 [44]在张皇后的告诫下,朱由检自带麦饭入宫,不吃宫中食物,对宫中的一切保持高度警惕。 [9]到了夜晚,朱由检秉烛独坐,偶然看见一名小宦官持剑而过,立即叫到跟前,索要其剑,详加审视,许诺将给他赏赐,并将剑留在自己桌上。当听到宫中巡夜者击打木梆的声音,他起身前往慰劳,并回头问左右侍从如何赐酒食,侍从回答说由光禄寺负责,于是,朱由检下令旨让光禄寺准备酒食,赐给宫中值班巡夜之人,一时欢声如潮。对于魏忠贤,朱由检也“屡赐温词,曲加慰劳”,以安其心。 [10] [30] [41]经过文武百官三次劝进,朱由检于八月二十四日穿上衮冕,祭告天地,即皇帝位于皇极殿(一说中极殿),改元崇祯,在登基大典时突发天雷之声(一说不是天鸣而是御马齐鸣)。 [30] [41] 朱由检即位后,“总揽权纲,天下想望太平” [47],而他完成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铲除魏忠贤及依附他的“阉党”集团。朱由检即位之初,仍像朱由校那样对待魏忠贤及其党羽,该赏赐的照样赏赐,该封官的照样封官。魏忠贤反而感到不安,便对出身信王府宦官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徐应元毕恭毕敬,馈赠珍奇异宝,结为兄弟 [48],并在九月初一日上书乞求辞去东厂提督之职,借以试探虚实。结果,朱由检不仅没有批准,而且还好言相劝,慰留一番。 [49]过了两天,朱由检准许魏忠贤的对食奉圣夫人客氏出宫到私人宅第居住。魏忠贤上书乞请免去户部丧礼香蜡三万金,朱由检立即表示同意。 [50]初四日,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请求辞职,朱由检不允。 [51]九月二十五日,魏忠贤上书乞请停止为其建立生祠,朱由检批准以前生祠保留如故,不再新修 [52],又夸魏忠贤“有功不居,更见劳谦之美”。 [53]十月,朱由检又以“赞襄典礼”(协助完成登基大典)和东江战功(毛文龙在丁卯之役中的战功)为名给魏忠贤、王体乾等荫官(给予其家属锦衣卫官职)。通过对魏忠贤、王体乾及其党羽的恩荫赏赐,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他们的疑虑,也麻痹了他们。 铲除魏忠贤的行动始于“阉党”内讧。九月十六日,“阉党”成员南京通政使杨所修参劾崔呈秀等,朱由检反而“责其轻诋” [56];十月十四、十九日,另一“阉党”成员云南道御史杨维垣两度参劾崔呈秀各种罪状。 [57-58]崔呈秀内心不安,请求回家守制,朱由检在十月二十一日批准其请。 [59]崔呈秀倒台之后,魏忠贤成为下一个被弹劾的对象。自十月二十三日以来,陆澄源、钱元悫、钱嘉征等陆续弹劾弹劾魏忠贤罪状 [48],尤以贡生钱嘉征言辞最激烈,列举了“并帝”“蔑后”“弄兵”“无二祖列宗”“克削藩封”“无圣”“滥爵”“掩边功”“朘民”“通同关节”十条“滔天之罪”。 [60]魏忠贤得知此疏,在朱由检面前痛哭流涕,连呼冤枉。朱由检不为所动,命内侍当廷诵读钱嘉征奏疏,让魏忠贤亲耳聆听,魏忠贤“震恐丧魄”。 [48] [61]之后,魏忠贤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求辞职。徐应元本起于信王府,与魏忠贤相互勾结,但见魏忠贤将要失势,也请求养病,朱由检顺势批准魏忠贤、徐应元回家养病。 [62]十一月初一日,朱由检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正式下旨将魏忠贤之罪昭告于世,贬魏忠贤至凤阳祖陵管理香火,客氏送至浣衣局收管。 [63]魏忠贤出京时,带着大量随从,威风不减。十一月初四日,朱由检以魏忠贤“将素畜亡命之徒,身带凶刃,不胜其数,环拥随护,势若叛然”为由,下令将其逮捕至京。 [64]行至阜城的魏忠贤从“阉党”成员李朝钦那里提前得知这个旨意,两人痛饮一番后双双自缢。 [65]客氏被杖杀,崔呈秀亦自缢。其后,朱由检召回各地镇守太监,平反天启末年迫害东林党的冤狱,毁《三朝要典》,定“钦定逆案”,将魏忠贤等255人定为“逆党”,魏忠贤和客氏被凌迟戮尸,其党羽或处死,或削籍,或充军,从而实现了拨乱反正。时人评论此举“不动声色,潜移默夺,非天纵英武,何以有此”。

    政治

    •朋党政策 朱由检铲除阉党后,一度重用过东林党人,但其后逐渐厌恶。己巳之变发生后,他派太监王永祚向“东林内阁”的领袖韩爌问计,韩爌主张迁都,朱由检很不高兴,对这类士大夫日益轻视。 [151]朱由检深知结党拉派之风已非一日,也非一日可以禁绝,所以他容忍了东林党及后来的“复社”等党社的存在。同时,他开始起用温体仁、薛国观等非东林系人物为阁臣,以制衡东林党所控制的言路。他们用各种手腕打击政府中的东林力量,并钳制言路;同时,通过培植亲信、分化等手段来制造言路之间的互相斗争。言路与执政水火不相容,使政局更加不安,统治集团内部的不稳定性增加,始终难以形成一个能够为众派势力所支持的政府。 •宦官政策 朱由检铲除阉党后,一度召回各地监军太监,杜绝宦官干政,严禁民间阉割,有效地抑制了宦官势力。但他发现“诸臣营私诿过,罔恤民艰,廉谨者入于迂疏,贤能者好为推诿,居恒但有虚声,临事均无实济”,到了己巳之变时,更是“举朝束手”,他认为“士大夫负国家”,开始打着恢复“成祖旧制”的旗号,重新任用起宦官,特遣乾清宫太监王应朝监军,并以司礼监太监沈良佐、内官太监吕直提督内城九门及皇城各门,司礼监太监李凤翔提督京营,宦官势力再次抬头。 更大规模地起用宦官是在崇祯四年(1631年)九月至十一月,主要的任命有:太监张彝宪总理户、工二部钱粮;唐文征提督京营戎政;王坤、刘文忠、刘允忠等分赴宣府、大同、山西监视兵饷;王应朝、张国元、王之心、邓希诏等太监分别被派往关宁、蓟镇东协、中协、西协监军;李茂奇监视陕西茶马,等等。从此,各地重镇都派有太监监军,职权在督抚之上。朱由检还派宦官总理户、工二部钱粮,下令为张彝宪专门建署,称为“户部总理”。崇祯五年(1632年),朱由检命太监曹化淳提督京营戎政。次年,又以“流贼蔓延,各路兵将云集,一切功罪勤惰应有监纪”,特命太监陈大金、阎思印、谢文举、孙茂霖等四人分监曹文诏、张应昌、左良玉和邓玘军,负责“监功纪过,督催粮草”。又以司礼监太监张其鉴、郝纯仁、高养性、韩汝贵、魏伯绶等赴各仓储,与提督诸臣盘验收放。六月,太监高起潜监视宁、锦兵饷。群臣对朱由检重新起用宦官之举激烈反对,力言宦官干政之弊,朱由检一概不听,回怼:“诸臣欲实心用事,朕也何需此辈?”凡是进言攻击宦官的文臣轻则遭到呵斥,重则被削职、遣戍。高弘图、金铉、魏呈润、赵良曦、王弘祖、李日辅、熊开元、周镰等均因反对重用宦官而获罪。 崇祯七年(1634年),朱由检以局势好转为由,一度召回除高起潜外的所有监军太监,并罢户、工部总理太监,同时保留京营提督太监。 [154]但在崇祯九年(1636年)丙子之变期间,他不仅任命高起潜为各路援军的总监,还以太监张云汉、韩赞周为副总监,提督巡城、阅军;魏国征总督宣府,邓良辅为分守;卢维宁总督天津、通州、临清、德州,孙茂霖为分守。从这时的委任来看,宦官已不仅仅是监纪,而且是总督、分守,直接指挥人马,因此宦官在朝中的势力再次膨胀。崇祯十三年(1640年)三月,朱由检再次召回各地监军太监。后在周延儒的建议下,停止内操,严禁宦官干政,并罢京营提督太监。崇祯十五年(1642年)壬午之变时,朱由检又派宦官监镇分守。此后一直信任宦官。直到李自成攻入北京时,他依然派太监高起潜总监关、蓟、宁远,卢维宁总监通、德、临、津,方正化总监真定、保定,杜勋总监宣府,王梦弼监视顺德、彰德,阎思印监视大名、广平,牛文炳监视卫辉、怀庆,杨茂林监视大同,李宗光监视蓟镇中协,张泽民监视西协,孙良弼守河间,于朝守沧州,杨开泰守霸州。但杜勋等纷纷投降,朱由检最后跟着仍然忠于他的太监王承恩一起自缢。 [155]据说后来清朝为朱由检发丧时,百姓哭得最厉害,但“中官(宦官)无点泪”。 •调整内阁 朱由检面对内忧外患的加剧,以“先才后守”为用人方针,重视实际才干,不十分注重操守和规矩。为此,他调整了内阁制度。明代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规矩,但朱由检认为那些自幼入学、沉溺于举子之业,几经挫折而成进士、有幸授翰林院官,再被推荐入直文渊阁的学士、大学士,虽有文学之才,但多不谙政务,脱离实际,又与吏事相隔膜,坐而论道则犹可,因时应变、以济时艰却很难,代表性的例子如周道登、郑以伟。因为他破格任用了一些没有当过翰林的官员为阁臣,如张至发、薛国观、杨嗣昌、程国祥、蔡国用、范复粹、谢升、吴甡、方岳贡、范景文等。而且,以往的明朝阁臣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兼管六部事务,朱由检在崇祯十一年(1638年)命刘宇亮负责吏部、程国祥负责户部、方逢年负责礼部、杨嗣昌负责兵部、蔡国用以工部、范复粹负责刑部。朱由检从政务需要的实际出发,选用熟悉政务且有专业特长的外僚入阁,对朝政的处理、效率的提高,无疑是有益的,而且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直接影响后代内阁成员的身份和结构的形成。另一方面,他起初听从刘鸿训的建议,对官员实行“久任之法”,但在实践过程中,阁臣大多不能满足他的要求,所以他频繁更换内阁阁臣,以致崇祯一朝的内阁阁臣达五十人之多(明朝内阁阁臣一共就一百六十多人)。 [156-157]其中一名阁臣黄景昉对此现象评论道:“内外杂进,年年枚卜,政本之轻,未有甚于此时。” •改革科举 崇祯四年(1631年),朱由检应方逢年、倪元璐的奏请,提高武举地位,如同文科那样实行殿试、传胪。崇祯十四年(1641年)五月,又特设“裕国安民科”“奇谋异勇科”,选择具备实际才干的人才。但据说没有人报名参加“奇谋异勇科”。 [158-159]他还大举提拔只考中举人、没登过进士的人才,有邱民仰、何腾蛟、张亮、刘可训、宋一鹤、刘应遇、孙元化、徐起元、陈新甲等10人做到巡抚以上高官,而在之前明朝两百六十年的历史中,享有这种待遇的只有海瑞、张守中、艾穆三人。 •起用勋裔 崇祯后期,朱由检对文武诸臣及宦官均深感失望,开始起用明初勋臣后裔,说他们“毕竟是我家世官”。为此,他于崇祯十六年(1643年)十月,恢复了已经停止近两百年的组织勋臣后裔骑射比武的亲阅仪式,在煤山(万岁山)举行,“以备干城之用”,但这次仪式上只有襄城伯李国桢连中六箭,其他勋臣后裔表现都不佳。被他起用的勋臣后裔主要是襄城伯李国桢、抚宁侯朱国弼、诚意伯刘孔昭、忻诚伯赵之龙四人。 •重典驭下 在朱由检看来,当官员被任用之后,就应该恪守制度、法规,认真办事,之前遗留下来的混乱就会为之澄清,社会危机也随之平息,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升平。可是,当这种理想化的蓝图在极为复杂且危机四伏的现实中受挫之后,他那种求治急切的心理失去了平衡,变得更加焦躁。他将日益严重的危机归咎于文武百官不尽忠职守、敷衍塞责,于是对任事官员动辄严加惩处,一旦官员犯错,“重者杖死,轻者谪去,朝署中半染赭衣”。 [161]崇祯年间,被他处死或死于狱中和自杀的阁臣有2人(薛国观、周延儒)、兵部尚书有2人(王洽、陈新甲),刑部尚书有2人(刘之凤、甄淑),督臣(督师、总督)有7人(袁崇焕、刘策、杨一鹏、郑崇俭、熊文灿、范志完、赵光抃),抚臣(巡抚)有11人(王应豸、耿如杞、李养冲、孙元化、张翼明、陈祖苞、张其平、颜继祖、马成名、邵捷春、潘永图)。 [162]此外,他还贬谪了直言极谏的文臣刘宗周、黄道周等,并对黄道周施以廷杖八十(后叙用),傅朝佑则被廷杖致死,在处置周延儒的党羽吴昌时之际亦不惜破例“殿陛用刑”,即在宫殿内刑讯逼供。在重典之下,明朝大小官员愈发不敢任事担责,形成恶性循环。 [163]最终导致了群臣中“任事少,畏事多,无才者固不能做,有才者亦不肯做”的局面。崇祯十六年(1643年)十一月,在阁臣魏藻德的劝谏下,朱由检对自己用法严酷有所反思,并让阁臣们商量一个“既无废法,亦无弃才”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四个月后明朝就灭亡了。 •六诏罪己

    经济

    •财政改革 朱由检即位之初,户部积欠九边军饷,高达9,685,500余两。户部已面临破产边缘。朱由检在己巳之变后发现户部错账甚多,遂开始整顿财政。明代大部分的财政定期奏报为“岁报”。少数银库保留了月报或季报的形式。朱由检在崇祯三年(1630年)三月要求户部将新、旧饷库账册“五日一报”。八月,朱由检要求边镇饷司实行“月报”。朱由检希望借此形成一个自皇帝至户部乃至各地方清楚的财政管理脉络,进行有效的远程财政及仓库管理。此外还建立驳查制度,派专员核实月报数额,由此可以随时掌握各仓库的具体变动。清朝入关以后,沿袭了朱由检财政改革的成果,形成奏销制度。 •加派三饷 后金兴起后,明廷为筹措军饷,下令全国(除贵州外)亩加征田赋九厘,每年得银五百二十万两,是为“辽饷”。崇祯年间,明廷内外两线作战,财政连年入不敷出,濒临破产边缘。崇祯十年(1637年),朱由检听从兵部尚书杨嗣昌的建议,在旧额田赋的基础上,每亩加粮六合,每年得银近二百万两,称为“剿饷”。朱由检表示,这次的加派是临时性的——“勉从廷议,暂累吾民一年”。可在第二年,仍然征收了其半数。崇祯十二年(1639年),廷臣议练边兵,杨嗣昌筹划,东而辽东、蓟镇,中而畿辅,西而陕西三边,共练兵七十三万。练兵需饷,遂于天下田土中,亩加赋银一分,计得七百三十余万两。这宗加派称作“练饷”,三者合称“三饷加派”。三饷加派加重了人民的负担,而明朝内外用兵并未取得显著成效,故加派依然不止,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崇祯十六年(1643年)六月,朱由检按户部尚书倪元璐的建议,将三饷合并为一,称为“正赋兵饷”,以免征收和分配时的混乱,但地方仍然按三饷名目进行加派。 [172-173]当时的阁臣蒋德璟对加派三饷极力反对,他曾指出:“万历年间,各边旧饷只三百余万。今加新饷九百余万,又加练饷七百三十万,计二千余万,加五六倍。自古以来,未有括天下二千余万以输京入户部、而又括户部二千余万以输边者!”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二十八日,光时亨请求废除练饷及追究当时倡议者的责任,蒋德璟的票拟中有“向前聚敛小人,倡为练饷及搜括诸议,以致民穷祸结,误国良深”之语,朱由检看到“聚敛小人”四字,为之震怒,蒋德璟受到责备后称病辞职。此后明廷虽议裁练饷,但一个月后明朝就灭亡了。 •提倡节俭 朱由检以厉行节俭著称。他即位后,就罢苏杭织造,并将神宗以来每天御膳所花费的万金减少至百分之一。过去皇帝所穿的冠、袍、鞋、袜都是每天翻新一次,朱由检下令一个月翻新一次,平时穿洗过的衣服,鞋子、袜子的边缘用布来缝。玉熙宫的伶人也全部遣散。之前宫中有散金银豆于地、让宫人争抢的传统风俗,朱由检下令将金银改成枣、栗。宫中的月宴、时宴以及外戚、公主家定时进献的甘果,朱由检全部叫停。 [262-263]他所居的德政殿(乾清宫中左门左侧的一个小厢房)十分狭小,殿中御座旁只有一个金壶,都是他亲自倒热水,其他器具都没有。 崇祯十六年(1643年)十月,朱由检重申减膳撤乐,除了冬至、正旦、寿节、端阳、中秋及诸大典礼时奏乐外,其他时间都不听音乐,宫中一律用锡、木、瓷器,只留下典礼所必需的金银器,其他金银器都封存仓库,以备赏赐,并且号召文武百官也厉行节俭,禁止官绅用黄、蓝绢盖、士人穿红、紫衣履以及庶民穿锦绣、丝绸、金玉、珠翠衣饰,衣袖不得超过一尺五寸。但这道禁奢措施收效有限。 •裁撤驿站 崇祯元年(1628年)六月,朱由检看了御史顾其国奏疏中关于骚扰军民莫甚于驿站的意见,颇有感触,决定改革驿站制度。崇祯二年(1629年)四月,刑科给事中刘懋上疏,请求裁撤驿站,得到朱由检批准,于是下旨将刘懋调任兵科给事中,专门管理驿站整顿事务,以节省朝廷开支、减轻民间负担。朱由检要求除了官员致仕、飞报军情、朝廷钦差以外一概不准利用驿递,由此裁掉了大部分驿站(当时用于公事的驿站只有十分之二)。崇祯四年(1631年)二月,刘懋报告各省裁节银共六十八万五千余两。节省下来的银两对明朝巨大的财政亏空来说是杯水车薪,反而导致了数以万计的驿夫失业,他们中的不少人走上反抗明朝的道路,其中一个就是陕西米脂银川驿的马夫李自成。 •催捐助饷 崇祯九年(1636年),武生李琎奏请“搜括臣宰助饷”,朱由检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按阁臣钱士升的意见将其逮捕审问。 [249]崇祯十二年(1639年),朱由检听从内阁首辅薛国观的建议,开始要求勋戚捐钱助饷。第一个被他开刀的是武清侯李国瑞(孝定太后的侄孙),因为他的庶兄李国臣之前在财产纠纷时表示李国瑞得到的40万两遗产中有一半应归自己,而他愿意将这笔钱上缴国家。朱由检要求李国瑞不仅将应分给李国臣的20万两献出,而且另外20万两也要借给朝廷。李国瑞哭诉自己没有40万两,朱由检最后夺了他的侯爵,李国瑞在忧惧之下病死。崇祯十三年(1640年)七月,朱由检第五子朱慈焕去世,临终前说九莲菩萨(孝定太后)显圣,如果朱由检薄待外戚,就会让他断子绝孙。朱由检受到丧子之痛的打击,不仅追复李国瑞的爵位,还暂停催捐。 崇祯十七年(1644年)三月,李自成大军逼近北京时,朱由检再次催捐助饷,范围不仅是勋戚,更包括文武百官和大太监。但多数人都不肯多捐钱。周奎在朱由检哀求下捐了一万两,太监中最富的王之心也仅捐一万两。大学士魏藻德仅助银百两。有的官员则在家门上张贴“此房急卖”告示,或摆出破烂器皿家什兜售。朱由检干脆强行摊派,额定三万两,仅太康伯张国纪出到了两万。费尽周折,只凑齐了二十万两,但为时已晚,朱由检随即自缢。随后李自成向这些勋戚、百官、太监刑讯追赃,搜出一百二十万两以上的白银。 •币制改革 明朝初年,曾以纸钞“大明宝钞”为法定货币,正统以后因丧失信用而停止流通。崇祯十六年(1643年)六月,户部司务蒋臣建议印纸钞,从而每年增加收入三千万两,朱由检对这个建议很感兴趣,予以采纳,设内宝钞局,于九月开始印新钞,由户部侍郎王鳌永主持。此举遭到阁臣蒋德璟的强烈反对,户部尚书倪元璐也认为立即推行钞法有多种困难,于是印钞事宜在崇祯十七年(1644年)二月中止。 [182-184]因为铜货不足,朱由检又试图鼓铸大钱,即铸造当二、当五(法定价值是实际价值的二倍、五倍)的崇祯通宝,但一个月后,明朝就灭亡了。 •海外贸易

    文化

    •吸收西学 朱由检对西方来华的天主教传教士态度比较友善,他在位期间,传教士地位有较大提高,邓玉函、龙华民、汤若望、罗雅谷等传教士供职于宫廷,负责铸造火器和编修新历,他们编成的新历《崇祯历书》是崇祯年间西学东渐最重要的成果,但未及启用,后被清朝正式颁行,称时宪历。 [187]他们还趁机在宫廷传播天主教,以御马监掌印太监庞天寿为首的540多名宦官、宫女受洗入教。 [188]甚至据说连朱由检都在阁臣徐光启(天主教徒)的影响下一度“崇奉天主教”,为此曾捣毁宫中佛像。 [189]但也有人认为朱由检不可能信奉天主教。 [190]不管怎样,朱由检对传教活动提供保护,在崇祯十一年(1638年)冬应汤若望请求,下赐“钦褒天学”(一作“钦保天学”)之御笔匾额,派礼部高官大张旗鼓地送到宣武门教堂,其后命令将这个匾额挂于各省教堂。 [191] •禁水浒传

    正史评价

    •《明史稿》(万斯同修):治乱兴亡之故,虽曰人事,岂非天命哉?明代至光、熹而后,威柄下移,法纪澌灭。呜呼!此国运告终之候也。帝不幸适身当其厄,十有七载,汲汲皇皇,何尝不时廑宵旰?而天命既去,民心日离,物怪、人妖、灾害并至,虽有善者,亦莫如之何也已。帝又卞急,性生重以猜愎,乖张锲刻,动见纷挐。呜呼!是扬汤而止沸、抱薪以救火也,曾何益之有哉?矧其时生灵涂炭,锋镝满于天下,士大夫犹哄堂斗室,狱讼弗休,不知有宗社,何有于封疆耶?帝固曰“诸臣尽败亡之徒耳”,反而求之,不知将自居于何等也?天实绝我,不亡奚待?呜呼!尚何言哉!尚何言哉! •《明史》(张廷玉修): •①帝承神、熹之后,慨然有为。即位之初,沉机独断,刈除奸逆,天下想望治平。惜乎大势已倾,积习难挽。在廷则门户纠纷,疆埸则将骄卒惰。兵荒四告,流寇蔓延,遂至溃烂而莫可救,可谓不幸也已。然在位十有七年,不迩声色,忧劝惕励,殚心治理,临朝浩叹,慨然思得非常之材,而用匪其人,益以偾事。乃复信任宦官,布列要地,举措失当,制置乖方。祚讫运移,身罹祸变,岂非气数使然哉?迨至大命有归,妖氛尽扫,而帝得加谥建陵,典礼优厚,是则圣朝盛德,度越千古,亦可以知帝之蒙难而不辱其身,为亡国之义烈矣! •②庄烈之继统也,臣僚之党局已成,草野之物力已耗,国家之法令已坏,边疆之抢攘已甚。庄烈虽锐意更始,治核名实,而人才之贤否、议论之是非、政事之得失、军机之成败,未能灼见于中、不摇于外也。且性多疑而任察,好刚而尚气。任察则苛刻寡恩,尚气则急遽失措。当夫群盗满山,四方鼎沸,而委政柄者非庸即佞,剿抚两端茫无成算,内外大臣救过不给,人怀规利自全之心。言语戆直、切中事弊者,率皆摧折以去。其所任为阃帅者,事权中制,功过莫偿。败一方即戮一将,隳一城即杀一吏,赏罚太明而至于不能罚,制驭过严而至于不能制。加以天灾流行,饥馑洊臻,政繁赋重,外讧内叛。譬一人之身,元气羸然,疽毒并发,厥症固已甚危,而医则良否错进,剂则寒热互投,病入膏肓,而无可救,不亡何待哉?是故明之亡,亡于流贼,而其致亡之本,不在于流贼也。呜呼!庄烈非亡国之君,而当亡国之运,又乏救亡之术,徒见其焦劳瞀乱,孑立于上十有七年,而帷幄不闻良平之谋,行间未睹李郭之将,卒致宗社颠覆,徒以身殉,悲夫!

    明大臣、遗民评价

    •朱由检刚登基时,刑部侍郎丁启浚曾私下对人评论朱由检是“唐德宗之俦也”。 •刘宗周:陛下励精求治,宵旰靡宁,时举祖宗盛事,召对文华,或至夜分,虽尧舜之忧勤,勿切于此矣,犹以为未也。益躬亲细务,朝令夕考,勒限回奏,庶几乎太平之立致。然程效太急,不免见小利而速近功,何以上效唐虞之治乎?……陛下所以焦心劳思、躬亲细务而不辞者,正以未得天下贤人君子而用之也。昔者尧舜劳于求贤而逸于任人,故能成无为之治。陛下亦尝搜罗遗弃遍天下矣,乃所嘉与而乐用之者,多奔走集事之人,方且以摘发为精明,以告讦为正直,以便给利口为才谞,又安得天下贤者而用之?即得其人矣,求之太备,或以短而废长;责之太苛,或以误而成过,有动遭罪谴已耳。……今陛下圣明天纵,卓绝千古,诸所擘画动出群臣意表,遂视天下为莫己若,而不免有自用之心,臣下自以为不及,益务为谨凛,救过不给,谗谄者因而间之,猜忌之端遂从此起,陛下几无可与托天下事矣,夫天下可以一人理乎?恃一人之聪明,而使臣下不得关其忠,则陛下之耳目有时而壅矣;凭一己之英断,而使诸大夫、国人不得献其可,则陛下之意见有时而左矣。方且为内降、方且为留中不报,又何以追喜起之风而奏雍熙之上理乎哉?……陛下生符尧舜,声色不在御,宴游不迩躬,危微之辨,固已得其大端,而至于求治之心,操之过急,不免酝酿而为功利;功利不已,转为刑名;刑名不已,流为猜忌;猜忌不已,积为壅蔽,正人心之危所潜滋暗长而不自知者。 •蒋德璟: •①若夫圣度之和霁,睿识之精详,实千载一见,而惜诸臣门户之见,持不相下,令人转思弘治中阁部诸老为不可及也。 •②皇上操纵之妙,真神圣不可测。……上于章疏乙夜之览,既勤且敏,出人意表,即尧舜不过如是。 •③天表晬盎,神采射人。 •黄景昉: •①先帝雅不能受直言。 •②朝更夕改,自出而自忘之,先帝用人行政往往如此。上无道揆,下无法守,真莫甚于斯时。 •③先帝之病,在自圣而恶直言,每每下诏求言,而言之触忌者,辄得罪。 •④上恩威自出,恶臣下矫之为名,诸台省非可遍谕。往往以急性激成滞局,事非一端。 •谢升:皇上惟自用聪明,察察为务,天下俱坏。 [419](又作“人主以不用聪明为高,今上太用聪明,致天下尽坏” [420]) •史可法:今上特兴,德勋益备。孝庙之温恭俨在,世宗之神武重光。当冲龄而扫恭显之氛,立清官府;于召对而发龚黄之叹,总为编氓。以寇起而用兵,是虐民者寇也,而兵非得已;以兵兴而派饷,是糜饷者兵也,而饷非自私。顾犹诏旨频颁,有“再累吾民”之语。每当天灾修省,无一时自逸之心。素膳布袍,真能以天下之肥而忘己之瘠;蠲逋宥罪,不难引一人之过以就臣之名。是宜大业之宏昌,何意诸艰之骈集!理诚莫解,事有可陈。 •余煜:先帝英明天纵,神武性生,忧勤十七年,念念欲为尧、舜者也。时遭家不造,乱阶频起,而所用之人又皆忍于欺君,率致误国,于先帝何咎焉?……先帝英明神武,人所共钦,而内无声色狗马之好,外无神仙土木之营。忧勤图治,汲汲皇皇。临难时则又慷慨,必合国君死社稷之义。千古未有之圣主,宜尊以千古未有之徽称。 •谈迁: •①先帝非愎谏之主也,圣明英露,喜迎恶拂,尤以帑诎,计佐其急,如蠲折不许,犹曰仍务轸恤,议兵曰团练、乡勇,开纳曰铨法、无碍,将顺己极。又屡行捐助,谓诸臣之自急公,而要非诸臣意也,怵于君相,群靡然趋之耳,毋论为抵璧投珠者所姗笑。而本朝俸薄,割养廉之需,以填卮漏,何异毫末!且苞苴干没,朘削攘夺,互登其毒,民寒伤国,大盗日拱手而睨其旁,呜呼! •②汉文帝好黄老而民安,武帝好制作而民困,在人主宽简,不在破格之法也。先帝时称法祖,于累朝条例纷更已极,而不得其源。事多烦苛,民多愁怨,旱疫饥馑,无岁不遍,户绝生望,亡形已肇。而犹焦神极虑,觊幸异材,不亦惫乎? •③秦、隋恶闻盗贼而亡,先帝严明,不幸晚亦类之……鼓钟于室,声闻于外,覆败同轨,可为殷鉴。 •④苻坚之奔五将,耶律淳之走西辽,亡国余俘,终为世笑。英断如先帝,宁为玉碎,毋为瓦全,毕命后妃,手刃爱主,其事焯焯争光日月。 •⑤自昔覆亡相踵,桀、纣、秦、隋以淫虐,平、献、恭、昭以昏懦,从未有勤俭明敏如我先帝,思比迹三代,而末岁不造,陨祀踣宗,令人饮泣,真穹壤之恨事也!嗟乎!帝之初载,剪剔貂勃,宫府肃如,狐鼠惕息,谤木谏鼓,招徕法弼,海宇喁喁,相望至治。鞭挞要荒,自不再计,寝假数年,潢池日溃,终不驯服。至于荼毒关塞,虔刘畿省,中外骚然不宁,而乾心亦少亢矣。政府之谄,言路之杂,牧守之黩,将校之玩,憸壬蚀于内,饥盗螫于外,滋衅稔毒,犹源之不澄、奋三尺以威之。租赋登则为循吏,流殍塞则付凶年,诛求不已,赈贷罕闻,又所以筹边、饵寇者,兵曰乡勇,饷曰搜括,劝助巨室,朘削生民。怨盈于下,驱之于赤眉、黄巾,势不可疗,而文武之泄泄,犹如故也。天子习警,曾无改虑,而寄腹心于近幸,忘向者逆案之惩创。嗟乎!先帝之患,在于好名而不根于实,名爱民而适痛之,名听言而适拒之,名亟才而适市之,聪于始,愎于终,视举朝无一人足任者。柄托奄尹,自贻伊戚,非淫虐、非昏懦,而卒与桀、纣、秦、隋、平、献、恭、昭并日而语也,可胜痛哉!传有之曰:“君以此始,必以此终。”帝宠信常寺,竟同王承恩对缢,是则晏子之所谓“非其亲昵,谁敢任之”也。噫,可慨也已! •张岱: •①古来亡国之君,有以酒亡者,以色亡者,以暴虐亡者,以奢侈亡者,以穷兵黩武亡者,嗟我先帝,焦虑心求治,旰食宵衣,恭俭辛勤,万几无旷,即古之中兴令主,无以过之。乃竟以萑苻剧贼,遂至殒身。凡我士民,思及甲申三月之事,未有不痛心呕血,思与我先帝同日死之之为愈也。盖我先帝惟务节省,布衣蔬食,下同监门。遂以宫中内帑视为千年必不可拔之基,祖宗所贻,不可分毫取用,致使九边军士数年无饷,体无完衣,其何以羁縻天下哉!臣尝谓中兴之主与创业无异,捐金百万,全不介怀,如我光宗皇帝,一月之内,发帑金三百余万;神宗皇帝四十八年之郁积,正欲得一豁达大度之主以疏壅滞,以救败亡,可惜吾光宗皇帝之受祚不长也。陶朱公之救中男,不遗长子而遗少子,亦正是此意也。先帝起信邸,知民间疾苦,不肯轻用一钱,故省织造、省燕会、省驿递,使天下无所不节省,而又日贷之勋臣、日贷之戚畹、日贷之内珰,天下视之,真谓帑藏如洗矣。而逆闯破城,内帑所出不知几千百万,而先帝何苦日事居积、日事节省、日事加派、日事借贷!京师一失,无不尽出以资盗粮,岂不重可惜哉?故为天下求一拨乱反正之主,必如秦皇、汉武之倜傥轻财,方克有济,使斤斤自守如汉之文帝、唐之德宗,又何足以拯溺救焚,再造斯世也哉?嗟乎!痛定思痛,不得不重为吾先帝一下轮台之悔也! •②先帝焦于求治,刻于理财,渴于用人,骤于行法,以致十七年之天下,三翻四覆,夕改朝更,耳目之前,觉有一番变革,向后思之,讫无一用,不亦枉却此十七年之精励哉!即如用人一节,黑白屡变,捷如弈棋:求之老成而不得,则用新进;求之科目而不得,则用荐举;求之词林而不得,则用外任;求之朝宁而不得,则用山林;求之荐绅而不得,则用妇寺;求之民俊而不得,则用宗室;求之资格而不得,则用特用;求之文科而不得,则用武举。愈出愈奇,愈趋愈下。荐举,盛典也;倪文正,贤者也。其所举用者,当不啻如何郑重。乃登之荐剡者,则一顽钝不灵之内弟,其他不肖之人,更可知已。以先帝一片苦心,仅足为在廷诸臣行私示恩之地,真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矣!及至流贼临城,先帝日日召对,诸臣林立,言某事当做,则群应之;以某事当不做,毫无筹划,但有伊阿!先帝见之,每日必哭泣而起,掩袂进宫。有君如此,乃忍负之,在廷诸臣,亦可谓忍心害理之极矣!揆厥所由,只因先帝用人太骤、杀人太骤,一言合,则欲加诸膝;一言不合,则欲堕诸渊。以故侍从之臣,止有唯唯否否,如鹦鹉学语,随声附和已耳。则是先帝立贤无方,天下之人无所不用,及至危急存亡之秋,并无一人为之分忧宣力,从来孤立无助之主,又莫我先帝若矣!“诸臣误朕”一语,伤心之言。后人闻之,真如望帝化鹃,鲜血在口,千秋万世,决不能干也!呜呼痛哉!呜呼痛哉! •文秉:今先帝俟两宫毕命后,始自为计,义也;初拟从权,徐图后举,既慨然知天命之不可争,不难身殉以谢天下,智也;业已身殉矣,犹曰“因失江山,不敢终于正寝”,礼也;从容殉难,合乎大道,仁也。夫当变起萧墙,祸介俄顷,而仁、义、礼、智俱全而无失焉,可不谓正乎? •戴笠: •①天启丁卯冬,阉祸既除,新君神明,俭素之德,溢于口耳。初闻关陇间多草窃,犹不屑意;俄闻扰并豫、穿巴蜀,警江淮,俄闻破雄藩、陷关陕,乃相骇异,犹谓未能旦夕移我社稷。忽尔煤山信传,敷天同痛,而不知所以至此者何故。寻索久之,而后知国之致亡,祖功宗德、天时人事均有之,非尽流贼之罪。贼虽凶狡绝人,亦借成就之者之力也。主上则好察而不明、好佞而恶直、好小人而疑君子、速效而无远计、好自大而耻下人、好自用而不能用人;廷臣则善私而不善公、善结党而不善自立、善逢迎而不善执守、善蒙蔽而不善任事、善守资格而不善求才能、善因循而不善改辙、善大言虚气而不善小心实事。……武臣非无能兵者,而必压以庸劣;文臣间有不庸劣者,而又信任不深。兵食不足,畏人以偏见邪说持其后,无敢展布。至于阉侍之情况,古今同然,不必言也。煤山之祸,众力所共,闯贼独受其名耳。 •②人君纳谏则明,拒谏则暗,思陵拒谏予圣,寄耳日于邪窦,自以为出人意表,而不知适为天下所笑。苟能纳谏,在人意中,而已为圣明之至。夫都城破后,死节如林,而平日谏者绝少,则知谏君之比死节尤难甚焉。汤开远疏远小臣,痛陈时弊,若假以陈启莘之异数,则天下言者麇集,何远弗进,何幽弗明?而逮治之以塞言者之口,终身充耳,祸败不闻。 •顾炎武: •①神器无中坠,英明乃嗣兴。紫蜺迎剑灭,丹日御轮升。景命殷王及,灵符代邸膺。天威寅降鉴,祖武肃丕承。采垩昭王俭,盘杆象帝兢。泽能回夏暍,心似涉春冰。世值颓风运,人多比德朋。求官逢硕鼠,驭将失饥鹰。细柳年年急,萑苻岁岁增。关门亡铁牡,路寝泄金滕。雾起昭阳镜,风摇甲观灯。已占伊水竭,真遘杞天崩。道否穷仁圣,时危恨股肱。哀同望帝化,神想白云乘。秘谶归新野,群心望有仍。小臣王室泪,无路哭桥陵。 •②天祸降宗国,灭我圣哲王。 •③君不见天道幽且深,败亡未必皆荒淫。亦有英君御区宇,终日忧勤思下土。贤妃助内咏鸡鸣,节俭躬行迈往古。一朝大运合崩颓,三宫九市横豺虎。玄宗西幸路仍迷,宜臼东迁事还沮。我来骊山中哽咽,四顾徬徨无可语。伤今吊古怀坎轲,呜呼其奈骊山何! •屈大均:先帝宵衣久,忧勤为万方。捐躯酬赤子,披发见高皇。风雨迷神驭,山河尽国殇。御袍留血诏,哀痛几时忘! •夏允彝: •①烈皇帝太阿独操,非臣下所得窃用,而每当大举措,则内珰发其端,似阴中而不觉也。若举朝之用舍荣枯,则一视首揆之趋向,亦似为所阴移而不觉者。 •②烈皇帝之英明勤政,自当中兴,而卒致沦丧者,以辅佐非人也。 •③古人云:“记人之功,忘人之过,宜为君者也。”烈皇帝之谓矣。 •④先帝神圣忧勤,身殉社稷,千古所希,而诸臣死难者寥寥,大可恨也。 •查继佐:帝勇求治,寡欲崇俭,鳃鳃民瘼,此心诚可享上帝。独少推诚,稍舞智,往往以处逆魏之法绳其下,于是诸臣救过不睱,即贤者亦或宁自盖,而坚任诸内侍,益厌豪杰之隐,曰:“吾自不旁落,已旁落矣。”以饥益盗,以加派益饥,以缮兵益加派,以不知所以用兵益缮兵,久之兵皆盗也,盟诸中者,不与众喻,有恝视耳。帝信王时尝阅《三国志》,见十常侍及董卓、曹瞒矫制擅权,未尝不抚掌一切齿,已闻立枷之刑,颇为动色,乃逡巡似失初指,则事势流激之,不期其然也。虽然,不屈者,人臣之节,而天子先之,为南面持大防,义矫百代,是故愿从者众;为北面昭大节,亦矫百代。 •吴伟业: •①夫天道远,人事迩,以武宗之戏渝驰驱,保有大业,乃先皇忧勤恭俭、不免于亡者,前人之余殃处其极敝,臣下之众慝集于厥躬,岂不然欤?彼曲学小儒,因成败傅会其说,此目睫之见,何足道哉?何足道哉? •②上焦劳天下十有七年,恭俭似孝宗,英果类世庙,白皙丰下,瞻瞩非常。音吐如钟,处分机速,读书日盈寸,手笔逼似欧阳率更,有文武材。……居深宫之中,不苟颦笑。教太子诸王,准诸礼法。左右长御,不以私怒而小过威刑,无珠玉玩弄之娱,无声色歌舞之奉,无台池鸟兽之乐。……百司章奏,指授方略,钩考条流,洞悉机宜,抉摘疵病,上书者为之流汗色恐,退而皆服手书。口诏告诫者数百言,无不援据详洽,文切指明。……在即位之初,向儒术、遵先王,与士大夫型仁讲义,以比隆于三代。未几,祸乱大作,巧伪滋生,不得已用权宜、行综核以察奸济变,谏者不察,至以之受谴呵然,上尝拊髀叹曰:“此非平世法也!”欲以待方垂无警,将宽租薄罚,以偕黎元于休息。而灾荒兵火迭至而不已,群臣又乘其危急,以多方误之,于是上下精防,中外爚乱,心志愤惫,法令纷更,天下事浸至于不可为矣。 •冯梦龙:呜呼!失守之主,具有愆亡。先帝忧勤恭俭,不亚舜、禹,徒为肉食鄙夫所误,遂至颠蹶,然守正而毙,且死犹惓惓于百姓。彼分曹营窟,以国事戏者,肉秽岂足食哉? •钱士馨:上英断天挺,承神庙、熹庙之后,反前弊,黜邪党,励精谋治,勤勤然有中兴之思。然疆事日警,中原内虚,加以饥馑荐至,寇攘横出,拮据天下十七年,而神器遽覆,遂死社稷。呜呼!神谟睿虑,曾不一舒其怀,其留恨何有极耶! •彭孙贻:甲申之祸,自有坟籍以来所蔑闻矣。疆宇之大、兵甲之多、百官万民之众,以英哲者为之君,宁忧丧亡哉?一夫奋而九有裂,巍巍万雉,不崇朝坠,何欤?……国君死社稷,正也;迁国图存,权也,权而不失乎正也。亶父去邠以兴国,重耳出亡以霸晋。雍、冀虽亡,而吴越、山东、黔、粤、江浙尚在也,一成一旅,且以兴夏,岂谓幅员千里,不足有为乎?亟有忠义智勇之臣,奖率三军,奉迎乘舆,白旄黄钺,左次以御戎,行发哀痛之诏,罢厉民之政,诛贪吏,斩骄帅,布衣蔬食,甘苦以共,六师擒河北之伪官,收中州之豪杰;令凤、泗之兵方幅而进驱,策左帅规复荆襄;留都之兵渡淮而从,贼之淫虐既深,我之士心斯奋,因民之怒,以扫骄盈之寇,一鼓可灭也。况贼据京师,群盗不相下,必有构斗之形,我浮海而东,联关宁铁骑,四路进兵,此子仪、光弼之所以复二京也。否则北阻大河,还都旧京,资其谋臣,用其轻锐,其势犹强于晋、宋。奈何殉匹夫之节,委命于贼手,岂不惜哉?岂不惜哉?诸臣宜死而不死,怀宗可以无死而死。帝固无愧于列祖,而诸臣罪不胜诛矣! •王世德:呜呼!先皇以仁俭英敏之主,遭家不造,忧勤十七年,卒以亡。呜呼!仁俭英敏,乃至于亡国,天乎其人邪!……夫魏珰窃国柄,威势张天下,上即位,春秋方十七,乃不动声色剪除之,其才固非中主所可及。而畏天灾、遵祖训、勤经筵、崇节俭、察吏治、求民瘼,种种盛德,又朝野习闻共睹。使得忠君爱国、才堪办贼之臣为之辅,君臣一德,将相同寅协恭,则太平何难致?乃不幸有君无臣,卒致身殉社稷,国母就缢,公主手刃。呜呼!从来死国之烈未有烈于先皇、殉国之痛未有痛于先皇者也。 •邹漪:明朝祖功宗德,较隆前代。而先皇帝以圣明在御,旰食宵衣,比之太康之尸位、仲壬之废嫡、厉王之内嬖、哀平之外戚、惠帝之昏弱、明皇之淫荡、徽宗之晏佚,举无一端,谓宜治平立臻,而逆寇犯阙,身殉社稷,烈于七君。言天言人,都不可信!盖自故辅乌程(温体仁)、武陵(杨嗣昌)辈,不能以尧舜之道事君,务拾申商督责唾余以烦苦天下。十六年间,三事九列,绳绳继继,半是持禄养交,唯诺成风,贿赂竟尚。始而裁驿,继而加派,继而抽练;继而郡邑以催科为上考,庶司以搜括为能事;继而簧鼓细人,流言流说,以掊克为希幸。兼以高尚威严,狱讼繁兴,民不堪命。而又钱法、钞法,一时并行。致海内若焦若焚,怨讟盈路,盗贼蜂起,剿不成剿、抚不成抚,虽有善者,末如之何……一旦势成,土崩瓦解。以祖宗栉风沐雨之天下,轻轻断送于众小人手。宜乎有识者愤激而言,谓今日毋论李纲难得,即求一大小人若秦桧亦不可得也!

    清统治者评价

    •皇太极:城中痴儿,取之若反掌耳。但其疆圉尚强,非旦夕可溃者。 •多尔衮: •①崇祯之亡,天数已定。彼时总有良臣,也济不得事。 •②崇祯皇帝也是好的,只是武官虚功冒赏,文官贪赃坏法,所以把天下失了。 •顺治帝: •①朕念故明崇祯帝尚为孜孜求治之主,只以任用非人,卒致寇乱,身殉社稷。 •②惟帝亶聪御极,孜孜以康阜兆民为念。十七年来,劼毖无斁,不意流寇猖獗,国遂以倾,身殉社稷。向使遭际景运,可称懿辟。独是缵承衰绪,适丁劫厄,虽励精图治,而倾厦莫支。朕念及此、恒用深恻。 •③前明崇祯帝励精图治,十有七年,不幸寇乱国亡,身殉社稷。考其生平,无甚失德,遘兹厄运,殊堪矜悯。 •④崇祯帝亦英主,惜乎有君而无臣,不幸为李闯窘迫,毕命于此,殊为可恨。……崇祯帝极聪明,却不信有佛法,将宫中累叶所崇事象设,命人使麻绳铁索拖曳而出,其媟渎神明如此,若我朝于三宝决不敢少有轻忽也。 •⑤如此明君,身婴巨祸,使人不觉酸楚耳! •康熙帝: •①明季所行,多迂阔可笑。建极殿后阶石,高厚数丈,方整一块,其费不赀,采买搬运至京,不能舁入午门,运石太监参奏此石不肯入午门,乃命将石捆打六十御棍。崇祯尝学乘马,两人执辔,两人捧镫,两人扶秋,甫乘,辄已坠马,乃责马四十,发苦驿当差。马犹有知识,石何所知?如此举动,岂不发噱?总由生于深宫,长于阿保之手,不知人情物理故也。 •②有明天下,皆坏于万历、泰昌、天启三朝。愍帝即位,未尝不励精图治,而所值事势,无可如何。明之亡,非愍帝之咎也。朕年少时,曾见故明耆旧甚多,知明末事最切,野史所载,俱不足信。愍帝不应与亡国之君同论。 •乾隆帝: •①有善守之主,必无二姓之臣;所以致有二姓之臣者,非其臣之过,皆其君之过也。崇祯临终之言,不亦舛乎? •②至明之亡国,由于神、熹二宗纪纲隳而法度弛,愍帝嗣统时,国事已不可为。虽十七年身历勤苦,不能补救倾危,卒且身殉社稷,未可与荒淫失国者一例而论。 •③庄烈承天启废弛之后,力为整顿,尚有志于振作有为。但其烛理不明,加以多疑偏执,往往于琐屑处委曲推寻。小过或偶见搜求,巨恶转任其朦蔽,所以贤好杂进,刑赏乖方,暮改朝更,迄无定见。其受病不在精察之有余,而在英断之不足。 •④庄烈手除逆党,宦官之恶,固所稔知。而始终不免于偏徇,甚至军旅大事,亦令参预。如高起潜等丧师辱国,嫉妒冒功,前既纵恶已甚,即寇氛日迫,亦半由其挠权掣肘,败坏封疆,又岂可终任刑余,以资捍卫?乃当危急存亡之会,而外则各边监视,内则乘城守陴复悉委之宦侍。未几而鸣驺出迓,接踵迎降……而庄烈蛊惑滋深,阽危不悟。可叹亦可恨也! •嘉庆帝:呜呼!明之亡,不亡于崇祯之失德,而亡于神宗之怠惰、天启之愚騃。 •咸丰帝:天启当亡国而弗亡,崇祯不当亡而亡。

    登基先兆

    朱由校刚登基时,朱由检才10岁,突然问朱由校说:“这个官儿我可做得否?”朱由校说:“我做几年时,当与汝做。”后来竟一语成谶。 后来,朱由检在晚上梦见乌龙环绕殿柱,起来后给养母庄妃李氏讲,觉得非常奇异。又有一天,他在勖勤宫花园里游玩,花园有两口水井,他亲自用汲水器在第一口井打水,打出了一条金鱼,感到很高兴,随后在第二口井又打出一条金鱼。身边的宫人都十分惊讶,但不敢说破其征兆。朱由检遂命将两条金鱼在西苑河里放生。 天启七年(1627年)春,魏忠贤送给朱由检200株牡丹,在长笺上写上每个牡丹的品种名字,第一个就是“御袍黄”,结果到了秋天,朱由检就继承皇位,这也被视为先兆。

    怒斥宦官

    朱由检还是信王时,有一天路过太庙,看到两个宦官举着食具,撞倒在地,然后互相斗殴,并大呼“皇帝”。其他宦官也赶来,但就是劝不了架。朱由检上前训斥:“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竟敢如此放肆!”当事宦官反问自己有什么罪,朱由检说:“你没有罪吗?你擅自叫嚷皇帝这个神圣的称号,还惊动了列祖列宗,你的罪还不大吗?”众宦官听到后齐刷刷跪下,磕头称罪该万死,从此朱由检就在宦官中树立了威信。

    拟定年号

    朱由检登基前一天,内阁提供四个年号供他选择,一为“乾圣”,朱由检说“乾为天,圣则安敢当”;二为“兴福”,朱由检说:“中兴甚好,亦不敢当。”三为“咸嘉”,朱由检说:“咸旁为戈,今方欲息干戈,勿用。”于是选择崇祯为年号。 [315]另一说是礼部拟“永昌”“绍庆”“咸宁”“崇贞”,朱由检选择最后一个,并改“贞”为“祯”。

    朱由检的书法作品中,传世的有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九思”、藏于故宫博物院的“松风水月”和“思无邪” [361],以及若干流传在民间的书法作品。

    朱由检“好文墨” [320],但传世的文学作品不多,主要有赐石柱女土司秦良玉的四首七绝和赐督师辅臣杨嗣昌的七绝等。

    中反间计

    清朝(包括其前身后金)编修的《旧满洲档》《满文老档》《清太宗文皇帝实录》及《明史》均记载在己巳之变中,朱由检中了皇太极设下的反间计,即皇太极安排汉将鲍承先等谈论明军主帅蓟辽督师袁崇焕私通后金之事并故意让明朝被俘太监杨某及另一太监听见,然后放杨太监回北京城,朱由检听信该太监所传之言,怀疑袁崇焕通敌,便将其逮捕下狱,最后凌迟处死。 [84-85]此事被以梁启超、孟森、阎崇年为代表的众多学者承认,并批评为朱由检自毁长城之举。 但是,学者李宝臣质疑这种记载,他指出反间计之说虽然在清太宗实录等清方文献中有记载,但藏于内府,并未公开,在当时明朝的史料中也没有记载。直到清初,一些明遗民如屈大均、黄宗羲开始提到袁崇焕因反间计而死。而这种说法在社会广为流传则始于乾隆年间颁行《明史》以后。他认为皇太极可能确实行过反间计,但他放回的太监是否会将他们听到的情报上报朱由检,即使能够上报,朱由检又是否真的相信,这些问题都没有确切史料佐证。在朱由检逮捕和处死袁崇焕之际先后公布的罪状中,都没提到过反间计中的内容(在己巳之变时密约通敌),而且袁崇焕自下狱至凌迟足足有八个月时间,如果只是因为反间计而被处死,袁崇焕在这八个月时间里完全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因此他主张朱由检并未中过皇太极的反间计,其逮捕乃至处死袁崇焕主要是因为袁崇焕为北京被围所负的责任以及“五年平辽”方略的破产。 另一学者姚念慈则主张不仅朱由检没中过皇太极的反间计,而且这种“反间计”可能压根就不存在,是后金方面鉴于朱由检突然逮捕袁崇焕,不明其原因,遂杜撰“反间计”一说,以体现皇太极之料事如神。他推测杜撰“反间计”的灵感来源于皇太极派两个被俘的明朝太监杨春、王成德向德胜门、安定门投递讲和文书之事(此事见《崇祯长编》 [202])。他认为朱由检对袁崇焕所寄托的“五年平辽”的厚望幻灭,又听信了坊间关于袁崇焕“勾虏”逼京、要挟和议之风传,愤恨于袁崇焕轻信哈剌慎首领苏布地而造成这次危机,因此在冲动之下逮捕了袁崇焕。他虽然认为朱由检逮捕袁崇焕并非中反间计所致,但同样批评此举为自毁长城,导致关宁军一度溃散东奔,从而错过了歼灭皇太极于关内的良机。

    自缢地点

    朱由检自缢于煤山(又名万岁山、万寿山,今景山)里的具体哪个位置,各种史料众说纷纭,有寿皇亭(灵寿亭、寿皇殿)、红阁、巾帽局等不同说法。也有记载更具体地指出是自缢于一棵树上,有松树、海棠树等不同说法。后来清朝将景山东麓的一颗歪脖槐树定为朱由检自缢之处,并锁上铁链,称为“罪槐”。 [364]铁链在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时遗失,槐树在1966年“大串联”期间被折去树枝、剥光树皮,用作“纪念品”,不久即枯死。现存的槐树系1996年将北京建国门一个居民院内的古槐移植至此。

    内帑数额

    朱由检在位后期,明朝财政捉襟见肘,朱由检先后发了数百万两内帑 [395],甚至将万历以来宫中所珍藏的辽东人参卖掉。 [399]不仅如此,他还向百官催捐,在北京城破前勉强搜集了二十万两白银(参见“为政举措-经济”目录)。但有记载显示,朱由检其实坐拥大量财富,却不舍得动用更多的内帑。据明朝官员赵士锦说,李自成在皇家内库中发现了3000余万两白银、150万两黄金,上面都有“历”字,是万历以来所储存的财富 [365];另一明朝官员杨士聪则说李自成在皇家内库发现了3700万两白银,上面铸着永乐年字。 [366]由于他们在北京城破时都亲身经历,所以他们的证词被其他史料和论著广为引用,由此产生了朱由检“守财亡国”之说(另有一名亲历者张正声说李自成从内库搜出近亿两金银,但一般不被采信 [367])。 质疑这种说法的人有如下几种观点: •这些内库财富都是魏忠贤等宦官私藏的,朱由检本人不知道。 •数量夸大,如康熙帝说明朝宫廷存银是两百万两。 •朱由检的内库是空虚的,此种说法子虚乌有。

    中国纪念

    •明思陵 朱由检生前没来得及修自己的陵寝,死后与周皇后一起下葬于田贵妃墓中,称为“思陵”。清代陆续修建了碑亭、享殿、明楼等皇陵配套建筑。顺治帝曾挥泪亲祭思陵,并命明降臣金之俊撰文立碑,详述朱由检的“圣德”。民国时,思陵管理不善,地宫两次被土匪盗掘,1947年国民党军队为应付内战、修建炮楼而拆除了思陵的所有地面建筑。如今思陵只剩下顺治碑和石五供等少量遗存。 •历代帝王庙 清军入关后,就将朱由检的牌位供奉于历代帝王庙中。 [138]康熙六十一年(1721年)整顿历代帝王庙的祭祀时,原则上亡国之君不入祀,但康熙帝特地指示保留朱由检的牌位,并将他认为实际负有亡国责任的明神宗、明光宗、明熹宗的牌位移出历代帝王庙。朱由检便成为唯一被祭祀于历代帝王庙的亡国之君。 •纪念碑 中华民国十九年(1930年),故宫博物院立“明思宗殉国处”碑,由书法家沈尹默题写碑文。 中华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为朱由检殉社稷300周年。明思宗殉国三百年纪念筹备会延请傅增湘撰文,陈云诰书丹,潘龄皋篆额,经故宫博物院许可,立该碑于老槐树旁,是为“明思宗殉国三百年纪念碑”。 新碑立后,旧碑(“明思宗殉国处”碑)被移动到寿皇殿院内。1955年景山公园重新开放时,因“明思宗殉国三百年纪念碑”有诋毁农民起义之嫌,故被拆除。“明思宗殉国处”碑也被截为两段,用作井盖。 [404]2004年朱由检自缢六甲子之际,这两块碑均被复立于老槐树旁。 •太阳生日

    朝鲜纪念

    •大报坛 朱由检殉社稷一甲子之际(1704年),朝鲜肃宗为报答壬辰战争中向朝鲜派遣援军的明神宗而修建了“大报坛”。到了乾隆十四年(1749年),朝鲜英祖又增加了明太祖朱元璋和明毅宗朱由检的神位。对朝鲜来说,这三位明朝皇帝对朝鲜的恩惠最大。明太祖曾赐予国号“朝鲜”,对朝鲜有“大造之恩”;壬辰战争中明神宗救援朝鲜,有“再造之恩”;清军侵入朝鲜(即丙子之役)时,朱由检对朝鲜有所谓的“东援之恩”,朝鲜向清称臣很久之后,才知道朱由检曾在丙子之役时派陈洪范救援朝鲜,因此将他供奉进大报坛,与明太祖、明神宗一体祭祀。 •万东庙 康熙年间,朝鲜派到清朝的使臣闵鼎重曾购得朱由检御笔“非礼不动”四字,回国后献给他的老师大儒宋时烈,宋时烈如获至宝,摩刻于清州华阳洞之山崖,后嘱托其弟子权尚夏建祠于华阳摩崖下,以祭祀明神宗和明毅宗(朱由检)两皇帝,权尚夏遂在朱由检殉社稷一甲子(1704年)之际建立了“万东庙”,以祭祀两位皇帝。 •大统庙

    文学形象

    17世纪荷兰诗人、剧作家约斯特·凡·德·冯德尔根据传教士卫匡国所著《鞑靼战纪》等素材,创作了反映朱由检国破家亡的悲剧《崇祯》(Zungchin),是欧洲第一部“中国风”的文学作品。在戏剧主人公朱由检形象的塑造上,冯德尔毫不隐晦其个性缺陷,在剧情简介的首句就是:“崇祯,中国大明最后一位皇帝,被无厌的贪婪所攫取,官员憎恨,子民厌恶,因而在国都北京受到匪首李自成出其不意的攻击时只得将皇位拱手让人。”对朱由检国破家亡的悲剧抱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态。 中国作家姚雪垠在创作长篇历史小说《李自成》时,也着力塑造朱由检这一人物,后来将书中以朱由检为主线的部分抽取整理为单部小说《崇祯皇帝》。在当时的“左”倾思潮下,朱由检作为“地主阶级头子”而受到批判,但姚雪垠反其道而行之,对朱由检寄予同情,他既刻画朱由检的刚愎自用、猜忌多疑、凶狠专断、残酷无情等性格缺陷,又写出造成这些性格缺陷的环境与原因。 此外,苗棣、樊树志、张德信和谭天星、晁中辰、陈梧桐等学者都出版过有关朱由检的传记作品,对朱由检的评价各有不同(参见“历史评价-现代评价”部分)。

  4. 慈 烺 lǎng (1629年2月26日—1644年6月 [1] ), 中國 明朝 崇禎帝 朱由檢長子、母 周皇后 。 崇禎 二年(1629年)出生,崇禎三年(1630年)封為 皇太子 。 生平. 崇禎十七年(1644年), 李自成 攻入 北京 , 李邦華 、 史可法 及 姜曰廣 希望慈烺到 南京 監國 ,不久因 北京外城 被攻破而無結果。 慈烺下落后无定论。 一种说法认为,慈烺本擬送到 純臣 家暫避,但 北京內城 被攻破,李自成先已找到他。 李自成指慈烺無罪,而慈烺請求李自成「不可驚我祖宗陵寢」、「速以禮葬我父皇母后」及「不可殺戮我百姓」,並指現在投降的官員是不忠不義,應盡殺之。 後來李自成封慈烺為宋王。

  5. 朱由檢 - 維基百科自由嘅百科全書. 朱由檢 ( 1611年 2月6號 — 1644年 4月25號 )係 大明 第十七任 皇帝 , 1627年 到 1644年 在位。 跟 廟號 叫 思宗 、 毅宗 、 威宗 、 懷宗 ,因為 年號 係 崇禎 ,又叫 崇禎皇帝 。 生平. 朱由檢係前一任皇帝明熹宗 朱由校 嘅細佬,再前一任皇帝明光宗 朱常洛 嘅五仔。 明熹宗封朱由檢做信王。 1627年明熹宗過身,由於佢冇在生嘅皇子,就由朱由檢繼位。 朱由檢登基冇耐,就將 魏忠賢 迫到自殺死咗。 崇禎二年(1629年),東江鎮總兵 毛文龍 畀揸住 尚方寶劍 嘅 袁崇煥 殺咗。 同年十二月,朱由檢下令逮捕袁崇煥。 1630年,袁崇煥被處決。

  6. 年號. 崇禎. 大明威宗紹天繹道剛明恪儉揆文奮武敦仁懋孝烈皇帝 ,御諱 由檢 , 光宗 第五子也。. 母劉氏。. 初封信王。. 熹宗崩,遺詔以皇弟為嗣。. 天啟七年八月,王即皇帝位,改元 崇禎 ,時年虛歲十八,實為十六歲又八月。. 十一月,命 魏忠賢 鳳陽安置 ...